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,不想让他发现我在偷偷观察他。
随后,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,显然乌图正在朝我走过来。
我听到乌图走到我身边,停了下来,好像是蹲下了身子。我能感觉到乌图距离我很近了,我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,竟然有些冰冷。
紧接着,乌图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。他的手也是冰冷冰冷的,没有一丝温度。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,就想睁开眼睛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?
可是没想到,我的身体突然就没有了控制能力,不但身体不能动了,就连眼皮都睁不开了。
乌图摸完了我的脸,又开始摸我的身体。
我心里暗骂,这货难道多了爱好了?
我身体动不了,只能任由他摸遍了我的全身。终于等到他摸完了,又发出一声长叹。
这时我的眼皮也能动了,我睁开眼睛,发现他缓缓地背转身体,重新回到了他原来铺好的稻草旁边,躺了下来。
一会的工夫,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可是我此时却再也睡不着了,生怕再发生点什么。
外面的风雨也停歇了,等外面的一丝阳光照进庙堂,我也长舒了一口气,不管发生了什么,起码我看到了第二天的日出。这一晚简直是太诡异了。难道乌图昨晚遇到了什么问题?
这时乌图也醒了,他揉着眼睛,发现我正盯着他。
乌图吓了一跳,笑着说道:“草,你这么看我干嘛?爱上我了?你别是住了一晚,性取向都特么变了吧?”
我发现乌图的表情再自然不过,脸上那怪异的表情也不见了。难道我昨晚见了鬼了?
“乌……乌图,你最近有梦游的毛病?”我试探着问道。
“胡说。你才梦游呢,我一觉到天亮,梦都不做,怎么会梦游。”乌图矢口否认。
我揉着脑袋,你没做梦,难道昨晚是我在做梦?错把梦里看到的,当成了现实?
乌图倒像是没事人一样,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招呼我:“快点吧,外面天晴了,咱们得去东湖村了。”
我点点头,决定先不跟乌图说昨晚的事,具体怎么回事,我还想再观察观察,起码乌图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。
可是就在我把搭在影壁墙上的衣服拿下来的时候,露出了那原本被我盖住的影壁墙。
昨晚的光线很暗,我并没有太注意。但是现在阳光充足,我猛然发现在那影壁墙上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。
被我衣服遮住的影壁墙,好像是被谁用锤子凿掉了一块,露出了那墙里面的东西。
只见那墙体里,露出了好几个人的头骨,也就是骷髅头。
我和乌图都看到了,我们俩吓得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退了几步。
这个地方,原来应该是盖着那块红布的。后来那红布被乌图给扯下来垫到身下稻草上了。
后来这个地方又被我的衣服给盖住了。
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出现人骨,而且看那影壁墙,似乎不仅仅是这几个人头骨。
乌图哆哆嗦嗦地问:“马尚,这……这墙里面不会都是用人骨来堆砌起来的吧?”
我白了他一眼,妈蛋的,昨晚我就让你别乱动东西你不听,这时候害怕了。
不过好在我们发现这东西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。阳光照进来,给我们增添了很多胆气。如果是晚上发现的,估计外面即便是下着刀子,我和乌图都会跑出去的。怎么可能还在这影壁墙下面过了一夜呢。
即便是白天,我们看到那些头骨,也感觉到头皮发麻,再也不想在那祠堂里多呆一分钟。
我们俩有些狼狈地从祠堂里跑出来。
出来的时候,我回身看了一眼那些摆在供桌上的瓷坛,昨天乌图就是诡异地朝着那些瓷坛烧香叩拜的。
可是那些坛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,难道是因为天亮了的原因。
我回身看那供桌,也只是扫了一眼,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。像这种地方,还是走得越远越好,越早越好。
我们找到那辆留在路边的三轮车还在,不过已经被那场大雨浇得不成样子了。估计原来打不着火,现在也不太可能。
乌图尝试着跨上去,踹了一脚启动杆。
结果让我们没想到的是,这次居然一脚就把三轮车给踹着火了。
这真是太邪门了,乌图看着我,说道:“昨晚我脚都快要踹折了,也没打着火,怎么这淋了一晚上的雨,反倒一脚就着了?”
我耸耸肩膀:“你问我,我去问谁?”
我们俩同时看向了那个座落在路口的老祠堂。已经没有其他原因能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了。
乌图拍了拍那三轮车:“快上车,找到东湖村。”
我再次上了三轮车的车后座,乌图发动了三轮车,沿着那条土路,穿过十字路口继续行驶了下去。
由于下了一夜的雨,路上全都是积水,三轮车把路上的积水溅起多高。好在我们有辆车,不然我们徒步走下去,鞋子估计没走多远就湿透了。
不过这次还算顺利,我们往前走了不远,就出现了一座村落。
原来昨晚我们在十字路口停车的时候,由于天上有雾气,就把视线给遮住了。其实那祠堂所在离这个村子并不远。
按照路程计算,这个村落十有八九就是东湖村。
我们把车子开到村口,还没等进村,乌图就把车给停下来了。
我正纳闷,就远远地听到了丧乐的声音。我急忙从车上跳下来,听着那丧曲就是从村子里面传出来的。
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,竟然朝着村口的方向移动过来。同时我也看到了村子里面人头攒动,似乎有很多人正往村外走。
我赶紧招呼乌图把那破三轮弄到一边,在没弄清楚东湖村的情况,还是少惹麻烦为好。
路边有一排垂柳,看着树龄也不短了,我们把车扔在树下,我和乌图躲在树后,朝村口的方向看过去。
果然时间不大,村子里的人群就吹吹打打走了出来。
除了那些吹鼓手,其余的人全都身上穿着素服,从吹打的丧曲和人们的衣着不难看出,这是送葬的队伍。
前面有个人举着灵幡和引路纸灯,后面跟着的是吹鼓手,再往后的人抬着纸人纸马纸车。
等这些人经过之后,后面抬出了一具棺材。
既然是送葬的队伍,抬着棺材也不稀奇,但是比较稀奇的是,这棺材的形状与众不同。
正常的棺材都是一头大,一头小,基本形状是差不多的。
但是这抬出来的,竟然是一具龟棺。
之所以称之为龟棺,是因为这棺材是被一只木龟驮着的。那棺材好像和木龟合为一体,棺材的底部和木龟的背部非常契合,看不出有缝隙,显然这两者是一起雕刻出来的。
我们惊叹,不光是这棺材的形状特殊,同样也为这工匠的手艺折服。
这木龟昂首向天,活灵活现,刻得栩栩如生。
那棺材是一口红漆大棺,连同下面的木龟一起被八个人抬着,顺着队伍慢慢前行。
再后面就是穿着孝服的人了,可是人数并不多,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,远不如前面帮忙的人多。
队伍的人精神都很集中,并没有注意到我们。
很快,那队伍就出了村子,顺着那条土路走了出去。
等到他们稍微走远一些,我问道:“这里的风俗真奇怪,怎么棺材下面还用乌龟来驮?”
乌图白了我一眼说道:“没文化,真可怕。那可不是乌龟啊。”